小牛

看著這一年四季皆綠，不見秋的漫不顯冬的蕭瑟的課件，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些意興闌珊。那麼，不妨看看教學樓和行政樓之間的那一片荷塘，那裏有的盎然夏的烈秋的漫冬的蕭瑟。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荷塘不大，五六畝左右。荷塘原本沒有荷，只是一個鋪了厚厚沙子雜草橫生的池子。幾個元老級的同事弄了幾支荷隨意地種在池子裏（據說那是在清華園裏一直綻放的佩弦①的荷），幾年間便滿池生香了。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又把子瞻②的月從宋朝的詩詞裏引流到這方小小的荷塘裏，於是便有了那亭亭的舞女的裙在這積空明的塘中舞起華麗的《霓裳羽衣》的盛景。有好事者放養了幾尾錦鯉，說是從子厚③發現的小石潭中引進來的，於是塘中又多了“魚戲蓮葉間”一景。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荷景花香，月光，勾動著師生遊客的思，他們下豔美的荷景，撫摸硬實的蓮蓬，掬起幽幽的荷香，在零距離中與荷一起推敲那在心田裏醞釀多時的詩句。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那些詩句大都屬於夏炎下月裏戀中的荷葉荷花。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至於寒風蕭瑟的冬，當只剩下殘葉敗枝時，只剩下一片的寂靜，還有塘邊匆匆而過的腳步。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一個冬的早，一個瘦削?鑠的老來到荷塘邊，在塘邊閒庭信步，用相機對著那只剩下枯乾荷莖和零零碎碎幾片殘葉的荷塘個不停。我在課室裏看到這個老忙碌的樣子，暗暗地腹笑道：這大冷天，花已謝，葉已殘，莖已枯，還有什麼好的？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完課，同樣好攝影的我踱過去看看老的照片。打開相機，回看著一張張精美的構圖，荷塘裏毫不起眼的枯拙的荷莖竟然能夠搭起流暢自然的造型，與中倒影渾然一體，構了一幅幅清雅雋麗妙不可言的墨畫。老家向我解說道：那些隨意舒展、曲直如意的枯莖把殘荷的靜謐表現得淋漓盡致；那遼遠高闊的天空，堤邊修剪整齊的榕樹、參差錯落的鳳尾葵、四季常青的喬木，湖中紛繁斑駁的倒影，都在那冬和光的映襯下，在靜靜的面竟似泛起了陣陣漣漪，仿佛老態龍鍾的長者旁纏繞著一群或莊或諧的孝子賢孫，那麼馨，那麼歡樂…動與靜光與影的美妙結合，那密密麻麻或立或折的枯莖仿佛是在低聲呢喃，悄悄地訴說著昔的繁華昔的風流，又仿佛是在訴說著它們同世間一樣的生與死、新與舊、盛與衰的深邃哲理。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老走了，帶著他的收穫滿足地走了。他把他發現的美，留給了我。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此刻，偌大的荷塘，只剩下或曲或直似弓似箭似犁似耙似武似笑似醉似莊似楷似草的荷莖，當風而立，風韻天為濃淡相宜的墨畫和蒼桑遒勁的鐵劃銀勾。 想不到殘荷斷莖，竟能演繹出如此風韻，真是美不勝收，妙不可言。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花謝，葉殘，莖枯，魚隱，荷塘一片寧靜。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我把深的目光投向迎風而立的荷莖，崇高的敬意油然而生：它纖細的軀無怨無悔地托著那戴著明珠披著星星的美，在風中驟雨裏優雅地舞動那亭亭的裙。風再烈，雨再，它不折，不垮，顯露出錚錚鐵骨。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當鮮花與綠花在繁華了夏與秋的時候，它不為諛詞所動，不為鎂光所慕，不為風而妒，不為榮耀而爭，不為無名而怨，一起演繹不盡的風流；一起潤育出那女媧似的豐隆的******；一起飽滿了那盈房的蓮子。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當鮮花和綠葉洗盡鉛華，回歸生命的起點的時候，它自瀲灩的大幕中緩緩出場，無須華美的彩衣為它裝點。它獨自默默地用殘破的肌膚一如既往地踏實地記載著歲月裏沉澱的那些曾經和永遠生動的輝煌。雖然少了華麗華蓋的遮風擋雨，但它無懼秋霜冬雨欺淩和侵蝕，傲然地以特立獨行的姿態優雅地挺立著，在寧靜的面醞釀了不為注意的另一種絕美的風韻。直到那一天，它用生命的餘力畫完這幅巨作的最後一筆，才悄然躺下，和它之前的盟友一起零落泥，又化作了護種之泥。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生命的迴圈，在這小小的莖中延續。生命的美麗，在這小小的莖中流淌。生命的頑強，在這小小的莖中鑄。生與死、新與舊、盛與衰，在這小小的莖中演繹。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感謝那位來攝的老。是他，讓我讀懂了荷，讀懂了荷莖，讀懂了生活中有太多的事物原來是在美麗和風華掩蓋之下，卻又掩著一種另類的不為知的大美！缺少了智慧且被酒財蒙蔽了的眼睛又怎能發現這份大自然賞賜的壯美？壯哉，荷莖！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山的那邊一年四季綠意盎然，塘的這邊枯莖如虯，一榮一枯，一衰一綠，遙相呼應，榮顯莖枯，枯襯綠榮，竟是如此的和諧。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

    晚修的時候，下起了瀝瀝淅淅的冬雨。我站在窗前凝神觀看，看著雨打殘荷，雨打枯莖，想起李商隱的詩句“秋不散霜飛晚，留得殘荷聽雨聲”，看著秋霜侵它，秋雨襲它，淅瀝的雨打殘荷聲仿佛是它昂天的長笑，在這靜謐而又寒冷的雨裏，它用殘存的生命和這橫飛的冬雨譜寫了哀美的曲譜。宜蘭民宿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